影片最触动我的是山西裁缝说的现实,他做一件衣服手工费40块,而在超市里买到一件同样的衣服只要30块。做这样的手艺人活不下去,由此转行当了矿工。
不禁想追究,这之间的差价,省下来的工钱,去了哪里?
大规模的工业流水线生产,人如同机器一般劳动,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产品的价值,最后的结果,除了产品本身没有了感情与面孔,千篇一面。其实从事单一活动的个人(服装厂的打工者)也逐渐失去了灵魂。个体失去了创造力而沦为机器,实则是一种人性的泯灭。
有一位网友评论说的好,在一个充分尊重人的完善的社会中,普通工人也应与上流阶层一样自信快乐地工作。
我想,这中间的差价,实则是被剥夺了的产品、及其制作者的感情与灵魂,甚至身体的代价,(长时间单一高强度的工作,让这些打工者的健康与灵魂都有了残缺),影片中,加工厂工人午餐时间,大家为了抄近路很自然地翻过或穿过那道铁栅栏,极不舒适的动作,而所有的人都习以为常地进行,这道铁栅栏,似乎也象征着绑在这些工人身上的一种桎梏
电影开篇有将近20分钟的无对白镜头,潮湿闷热的天气,平静地不带任何评价地拍摄着服装厂工人工作、生活的点滴。之后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她是品牌“例外”的创始人马可,编麻花辫,穿素白的衣服,面容也平平无奇,不施脂粉。可是她创立品牌的初衷却不像她的外貌这样朴素,她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市场上千篇一律的乏味审美。她说,希望自己的作品一部分是与众人分享的创意,一部分是想挑战自己极限的创意。
马可崇尚手工制品,言谈中对工业制造多少带着点嗤之以鼻
《无用》里有贾樟柯一贯的电影表现手法,不完美但是接近真实。电影所谓的‘无用’是指‘失去使用价值’。电影随着思维流动,拍摄,然后粗糙地剪辑,像是我们常常在搞的调研,只是这次的主题是服装业的工业化。工业化当中崇尚手工制作的小众设计师,逆潮流而上,设计出纯手工、经过土壤和时间浸染的衣物,衣物不再有任何使用价值,却有了超越使用价值的深层内涵; 曾经的手工制衣裁缝在服装工业化的浪潮中被迫选择改行,成为一个普通的煤矿工人。当服装工业成为操作工的流水线作业
贾樟柯,又是一部现实题材,是他一贯的风格。主题是衣服,“无用”是设计师马可的品牌,深圳的服装厂里受剥削压榨的外地打工仔、巴黎时装周上的中国设计师马可、汾阳县城的三家裁缝铺,三个地点窜起整个片子,贾樟柯片中扮演提问者发声亲自上阵。
片头十几分钟的服装厂纪实,很打动人,这是相当部分打工者的真实生活。贾樟柯,很好地诠释了生活和真实的力量,打动、震撼、发人深省!
汾阳,贾樟柯让许多人第一次知道并了解了这个山西小县城,更赋予了他新的文化魅力。贾樟柯电影,便是极好的城市名片。
总以为家乡、身边的人、事、景太平凡、庸俗,不值一提,狗肉丸子上不了桌面。但贾樟柯与汾阳是个极好的例子,再普通平凡的生活,都可以挖掘出一个世界,这里的故事,既是地方的个人的,更是中国的和人类的,此乃虽文化多元,然人性普同所致。
告诫我们:不要总以为的别人的、异地的、大城市的、外国的比身边的好、重要、有意义,其实我们身边的再普通平凡不过的事情上,都可以发现伟大或震撼的东西
我比真實時間慢一年,我很樂意。記得去年進電影院看《無用》時,半途裡我從椅背上彈起來,以一種觀看驚悚片的緊張和專注——恰於此時,身邊同伴嘆息:怎麼能這麼好看?我們同時發現了這部紀錄片的細緻及呼應的頻密程度完全不下於精密設計的劇情片。
之後一直找不到《無用》DVD,今年它竟然再於圓方的grand cinema放映。我樂意慢。我要說,去年看過《無用》之後,好幾天處於一種神奇狀態,怎麼說,一種柔和的狂喜,一種異常舒緩的激動。柔和紓緩可能來自「衣服」主題及「泥土」的底色;至於狂喜和激動——作為一名敏感於那些難以言說之物的賈粉絲,我很感動於《無用》重新出現一種沉穩淡泊的節奏——那是《任逍遙》的氣氛,基礎來自紀錄短片《公共場所》,後來在《東》裡面有點分崩離析,在《三峽好人》裡面也被某種對於空間的熱切狂迷所蓋過,因而亂了步調。《公共場所》裡有一個鏡頭是拍一名老人,鏡頭運動由下而上極其緩慢,殘破的衣服,古怪得至於滑稽的輪椅,大腿截肢,這時你震悚斂容,鏡頭繼續上移,精亮反光可稱壯健的胸膛,每一部分都那麼不協調
賈樟柯的紀錄片總像是一點一點小的發光的素材拼在一起,但拼得有點太嫌零碎,如果是短片倒還得體,但長片就顯得臃腫紊亂。拼成長片之後,眼光一時落在主角身上,一時又快速地落到了她和場地的種種邊緣,環境,有關無關的人們的狀況。總有靈光閃過(但不持久)。他的眼睛總能觸及平時早就習以為常的事物邊緣,靈活委身鑽過牆洞的人群,新興的急急往身上裝點粉飾的中產階級之類,太好的捕捉。可惜汾陽長長一段毫無意思,而且為什麼賈樟柯不說汾陽話?這樣三段式把故事(其實沒有故事)拼在一起,到底有什麼意思呢?
《无用》工业制成品就没有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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